航壹

[云了]sunshine,SUNSHINE! 5 + 尾声

注意事项

+09年旧文 收录在电子志里

+这篇文赶在了09年的8月26日前写了出来

+纪念那一年阳光明媚的夏天

Alone with the sunshine

 

 

5.

 

 

慢慢地走上楼梯，尽量把自己的脚步声降到最低，虽然这是有违他既热血又极限的原则的。但他的小心翼翼不是没有理由的，旋开卧室的门把手，依然蹑手蹑脚的，然后就看到那个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似乎永远睡不够的家伙安静地侧卧在他的单人床上。

合上门，没有开着冷气的狭小卧室里让人觉得有点闷，还没来得及坐下他便开始四处搜寻冷气机的遥控器。

桌子上，抽屉里，地上的靠垫下面，又或者窗台上，他甚至去打开了根本就没可能在的衣柜。但始终没找到遥控器的身影。

有点泄气的把视线重新放回睡得安稳的云雀身上。那家伙安静的时候总会显得——该要怎么说呢。其实云雀不说话的时间往往很多，但即使不出声，他也总是紧绷着自己的神经，过高的警戒心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像现在这样卸下防备的样子，啊，可以说吗，可以这么认为吗，可以如此简单的下定义，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么。

 

缓缓地把身体移向云雀的身边，了平扫了一眼白色的床单，依旧没有发现冷气机的遥控器。正要泄气的时候又发现枕头底下似乎露出白色塑料制外壳的一角，但看了眼对方熟睡的毫无防备的表情。最终还是作罢。

靠着床沿慢慢的下滑，直至脑袋枕着硬硬的木质床板，吁了口气，然后又不出声了。

想要打开左手边的风扇，但忽的又觉得风扇的声音真的是有点吵，于是收回了手臂，然后微微抬起了身体去拿书桌上的运动杂志。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只有两个人的时间。一个是睡得规规矩矩的连呼吸都好像要停止了的风纪少年，一个是翻看着杂志却不知道那鲜艳的画面到底在讲什么的拳击少年。

 

杂志被迅速得翻到了最后一页，了平盯着封底一整列的小广告，于是又漫无目的的开始往前翻。重新翻到目录的时候，他却又把杂志往身旁一搁，若有所思的仰起头，脑袋磕上面板发出咚的一声。来不及龇牙咧嘴的抱怨一声，脑袋的回路啪地一下明亮起来。云雀眯着眼，正俯视着自己。

 

要用什么音调什么语气什么口吻开口，不知道。

要用什么眼神什么表情什么动作响应，不知道。

他在想什么，不知道。

不是若有所思么，但为什么一瞬间看到对方的时候，大脑又会一片空白。

 

“你想要什么礼物？”

云雀跳下了床，接着在了平的右手边坐下。

 “你不是送我西瓜了么。”

依旧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顺着对方的问题回答下去，这大概才是最简单的行为守则。

“那个不算。”

那什么才算。

“你想要什么？”

其实什么都无所谓。

“喂。”

嗯。

 

是可以顺着对方的问题回答下去没错。但那算不上他的行为守则。极限少年又开始缄口不言。就算有着答案，但也不说出口。

不为了什么，真的不为了什么，只是单纯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有具体的物象，而想象这种事情对于极限少年又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直到坐在右手边的云雀恭弥又变换了自己的位置。从右手边改为了正前方。扳正了他的脑袋，印上了自己的唇，抽干了他所有氧气，并且绝对不会说抱歉。

接吻的时候不该胡思乱想的，又怎么可能对他说抱歉。不，就算不是接吻，云雀也不会说抱歉。极限得不可能。

 

原本撑着床沿的双手，攀上了云雀的背脊。用力的箍紧那被汗水粘湿了的黑色T恤，这也许是他们这辈子最用力的一个吻。

 

因为单纯，所以不顾一切。

 

 

他没法抓住阳光，但阳光又总会和他形影不离。

夏日可把他耐性全部消磨干净，烈日可以把他弄得头昏脑胀，但正在吻着的晴阳又会让他舍不得离开。

那是他的太阳吧，只有他才是他的太阳吧，不要再玩什么文字游戏了，否则他的阳光依存症又要发作了。

独属于他的晴阳，没有错吧，他说了不要在争辩了，如果没有的话会怎么办？为什么要在现在考虑那么悲哀的事情。你知道的，他知道的，谁都知道的，名为爱情的东西就算在十五岁说的时候还嫌太稚嫩，但生根发芽的你根本没法装作不知道。

想要愈靠愈近的心情，想要把两个人的气息合二为一的心情，想要独占阳光的带着少年的霸道和无理取闹那些心情。现在把所有的情不自禁都揭露给你看。

 

直至他被那每日每分每秒不间断的射进自己的左心室的阳光硬生生的推开，快要陷入自己的疯狂的少年的动作终于停止。

了平用手背擦着被咬出血的嘴唇，无法应对的是云雀不解的受伤表情。

 

“哥哥，云雀学长，可以下来吃晚饭了。”

京子清脆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了上来。了平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接着抚着床沿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的时候，回头向云雀伸出了手。

 

“下去吧。”

 

总会有人把你拉回理智的边缘，在你根本就不知道对与错的那一刻。

 

 

走下楼梯的时候，了平只觉得没来由的背后一阵发凉。明明已经天黑了，却没有人开灯。

“京子？京子你为什么不把灯开一下，保险丝烧断了么？”

声音应该是顺利传到了楼下，但确完全没有响应。了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不小心踏空了一节楼梯，正当要往下跌的时候，身后的云雀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臂。

跄跄踉踉地总算走到了楼梯的最底层，伸手便去按墙壁上电灯的开关，但从厨房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小小的光源。讶异地停下了手，静静的看着那个托着一个圆盘的娇小身影慢慢向自己靠近。

 

“生日快乐，哥哥！”

光源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靠近，最后他终于看清了京子绽开的大大笑容，以及插着蜡烛的精致的生日蛋糕。

围着粉色围裙的京子伸出双臂，把蛋糕推向了了平的面前。

有点受宠若惊的站在原地，他早就知道京子说过要给他过一个特别的生日，但他也没有想太多。本以为只是让云雀留宿而已。

紧接着，京子的身后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生日快乐，大哥！”

“草坪头，生日快乐，快点吹蜡烛啊！你要十代目等多久啊！”

“嘛，嘛，狱寺你不要挤嘛。前辈，生日快乐哟。”

“啊哈，蓝波要吃蛋糕！”

“讨厌，蓝波你不要抓我的辫子啊。”

“嘘，嘘，生日快乐！小春也极限地跑来了！”

 

透着蜡烛微弱的光源，了平看到泽田已经跑到了京子的身边一起托着生日蛋糕。狱寺想要把身子往前探，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堵在了后头。山本挠着脑袋看着狱寺的行径，似乎只想笑。蓝波和一平一如既往的追来追去，而小春则是别出心裁的打扮成了女拳击运动员的样子。而在这些人的身后，似乎还有一群家伙在不断的往前推。

 

“啊，啊——是这样的，因为京子说想给大哥过一个难忘的生日，所以……”

“蠢纲，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知道了啊！里包恩你不要老是用枪指着我啦！人数其实都有到齐，咦，库洛姆，不要呆在门口进来吧。”

“十代目？十代目！大姐她也有来吗？”

“有里包恩的地方，当然也有我。”

“啊！”

“章鱼头，你没事吧！”

“前辈，你也要当心食物中毒哦。”

“山本武你说什么！”

“啊，罗马里奥？罗马里奥你在哪。”

“呜，好痛哦，迪诺大哥你撞到我了啦。”

 

风太捂着被迪诺因为重心不稳正好撞到的脑袋，可怜巴巴的望向泽田。

 

“呃，所以，吹蜡烛吧！大哥！再不吹也许它们自己就灭了……”

 

被众人起哄着，了平不一会儿就被推到了起居室的正中央。四处环顾了下想找到云雀的身影，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哥哥，许愿吧？”

“诶？”

“吹蜡烛前当然要许愿吧！”

 

看着京子期许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做这被他定义极限娘娘腔的事情。十指交握，接着缓缓合上眼睑。原本乱作一团的人群同时开始静默。大概过了十秒钟后，蓝波淘气地带头吹灭了蜡烛。

 

“蠢牛！你干什么啊？”

在狱寺一声贯彻整个房子的喝斥之后，所有人的人都哄笑开来。

 

 

 

那是你无法独占的阳光。

云雀仰躺在了笹川家的屋檐上，燥热的酷暑似乎只停留在了白天，夏日里的夜空中是闪亮着的点点繁星，夹杂着植物清香的干爽风时不时的掠过。

白色的头发突然从屋檐下露出，接着是眉角处那道显眼的疤痕，再来是鼻子处那张万年不变的创口贴，还有，还有是什么？

不只是对你一个给予的爽朗笑声么，还是那散发着光和热的同样不专属于你一个人的阳光？

 

 

“云雀，一起去吧。“

伸出一只手臂，你犹豫着是要跟着阳光离开，还是把你们两个人都锁在这个仰望繁星的屋檐。

“京子说，饭后大家要一起去七夕节的祭典。“

 

探出手，抓住他的手掌，然后紧紧的相扣。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呢喃着一直没说出口的祝福。

“生日快乐。”

 

 

别犹豫了。只要向前看不就可以了么。

如果阳光真的只照耀到你一个人的话，太阳也就不够资格称作太阳了吧。

 

 

 

 

The sun burst through the clouds andcast its golden rays all over the land

 

 

[尾声]

 

 

At last the sun broke through theclouds.

 

 

 

Hi， Mr.Cloud，最近过得怎么样？

 

假如你不合时宜的在Mr.Cloud面前问出这么个问题……好的，别看他行么，真的，你可以选择注视天花板，地板，门板，无论是钢制铁质又或者是合金的。别纠缠不休了，别没完没了了，别问这种总是招来杀身之祸的多余问题了。

他还想活得久一点，他还想子孙满堂其乐融融，他还想……就让他选择看到明天的太阳行么？

 

Mr.Cloud依旧踱步在宽大得让泽田纲吉禁不住感叹彭格列经费的办公室，狭长的凤眼搭配上紧锁的眉头只想让当下又来自讨没趣的泽田退避三舍。

这不是他的错，你知道身为一个吐槽角色他总要经历这些个风风雨雨，并且没得商量。

 

“云雀……云雀学长？“

吞吞吐吐地打开了话匣子，泽田纲吉谨慎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  

“草食动物，有话快说。“

接收到了Mr.Cloud突然变得狠狞的视线，泽田纲吉惟有欲哭无泪。

 

“大哥，大哥传讯回来说有要事缠身，所以大概要推迟两天才能回总部。“

吞了吞口水，让它们顺利的潜入自己的咽喉部位，泽田只觉得现在没说一个字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

 

“……“

Mr.Cloud果然恼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被明文规定要注意使用的匣兵器。倘若没看错的话，啊，学长，那些绝对不是什么复制品吧？

 

“慢着，云雀学长！你冷静一下，匣兵器按规定是不能在非任务时段使用的！两天，只是两天——我知道明天就是大哥的生日……“

 

 

“哟，泽田，你也在啊！”

展现着刺眼光芒的Mr.Sun又出现了。这一幕是不是很熟悉？熟悉到让泽田纲吉感觉与其松了口气倒不如说不详的预感再次接踵而至。

“啪——“

金属质地的拐棍顺利把红木制的办公桌劈成两半。

 

“你迟了一个小时，笹川了平。“

Mr.Cloud愠怒地说，手头的拐子还没有放下。

“我不是极限地赶回来？“

Mr.Sun挠了挠后脑勺，然后灿烂一笑。

“那……“

Mr.Cloud瞬间软化！

“对了，待会儿一起去京子那边吧。京子似乎又要搞什么生日晚会，云雀也一起去帮忙吧？“

Mr.Cloud嘴角向上划弧度失败，不伦不类地僵硬了。

“……“

Mr.Cloud的拐棍重新闪起了诡异的紫色光芒。

“诶？泽田，泽田你呆在这里干嘛，京子有问我你到哪里去了。“

Mr.Cloud！好的！Mr.Cloud！其实我想大概谁都能理解你的难处的。我想也就唯独Mr.Sun可以这么轻易的就忽略了你。

 

“笹川了平！“

 

 

嘿，泽田纲吉。请你支付接下来的办公室修缮费吧！